第二百二十七章 苦闷、烦忧,何解?(1/ 2)
宋忘尘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拉着白沐奇的衣袖,嘶吼着“救她,救救她!”
白沐奇却只是摇头,一言未发,魔障本就是源于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他不知季暖看到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个恐惧被她无限放大了。
宋忘尘一遍遍唤着小暖,一遍遍擦拭着她面颊上不停滑落的冷汗与清泪,看着那阴寒的笑意,他能感觉到她的爱恨交织,只是不知,让她如此痛苦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深邃的双眸中冰雾萦绕,他揽着她,亲吻着她的脸,不厌其烦的告诉她,无论她见到了什么,宋忘尘会一直在,一直等着她,守着她,护着她。
怀中的人儿终于有了动静,惊愕的瞳孔刚一睁开,便嫌恶的将宋忘尘推开,见他欣喜若狂的再次靠近,清冷憔悴的面颊上,眼泪如洪水般泛滥,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一滴一滴滚烫的泪珠滴落在石床上,如滴水穿石的声音响起,悦耳致极。
宋忘尘却是心疼到滴血,薄唇轻启,却是一个字也言不出,双手也僵持在半空中,不知该落于何处。
“滚,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滚!”季暖手指着密室出口的方向,侧目不再看他,一颗心鲜血淋漓,疼到难以呼吸。
“娘子、”他轻唤着,心中苦闷无以言表,只是愣愣的盯着她,不离开也不靠近。
白沐奇心中愕然,季丫头能醒来已经是个奇迹了,醒来这般凶恶莫非是入了魔,但观其眸中虽雾光朦胧,却依旧纯净如初,并不似入魔的征兆。
他急忙掩面假咳了一阵,又上前几步,低着头故作轻松的笑道:“季丫头,小手伸过来,老夫给你瞅瞅。”
季暖并未像之前一样,笑脸盈盈的将手伸过去,而是往后缩了缩,眸中带着疏远与恐惧。
“季丫头,无论你见到了什么,那都是你心中的魔障,并非真实存在,也不会是即将发生,别怕,别怕!”白沐奇虽是如此劝慰着,却又转身大步离去。
心病还需心药解,季暖的心魔,他是没办法解了,只能看宋忘尘的表现了。
无言的沉默持续了许久,季暖突的上前,一把将宋忘尘的衣袖挽起,盯着他手臂上那一排淡淡的齿印,质问道:“这个是怎么回事?”
“不知。”宋忘尘摇头,这个印记从他出生一直都有,他是真不知。
“不知?那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嘶声竭力的一声吼,震得宋忘尘心碎欲裂,他本就不善言辞,更不知如何同季暖解释,只会伸手去触她的脸,想要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季暖躲过他的手,再次往后挪了挪,哽咽道:“宋忘尘、我求你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宋忘尘并未强求,踏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行去,心中的苦闷不甚其烦的扰动思绪,季暖所有的苦痛,他都能感同身受,她既想要清净,那他便给她时间。
浅浅的抽泣声深深拨动着他的心弦,回眸便见季暖已没了身影,他知道,她把自己藏起来了,藏在那石床之后,不愿他人见到。
他就这样立于原地,痴痴的望着,不动也不言。
季暖蹲在地上,将整个脑袋都埋入臂弯中,无尽的寒凉席卷全身,冻得她瑟缩成一团。
幻境中的一幕幕在脑中闪现,她记得,夜灵曾在凌承的手臂上咬了一口,那时夜灵想尽办法也无法让那伤口愈合,便一直留下了。
而宋忘尘手臂上的印记,正是夜灵咬下的那个位置,无疑,他就是凌承,而她,极有可能就是夜灵。
曾经她以为,即便宋忘尘前世做了恶,也与今生的他毫无关联,她不会因他前世的过,而迁怒于今生的他。
可她终究不是圣人,一个灭了她全族的杀人凶手,她怎么可能不恼,不恨?
之所以能从梦中醒来,是因她在自陨的最后关头,心中报着一丝幻想,想象着宋忘尘并不是凌承,她也不是夜灵,不是妖,他们之间没有仇恨,只有那生死不离的山盟海誓。
如今,她的梦碎了,宋忘尘就是凌承,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是一个欺骗夜灵感情的薄幸之人。
一想到他的虚情假意,胃里便十分难受,她捂着胸口不断急咳,“噗”的一声,吐出一口猩红的液体,随即‘扑通’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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