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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种寒玉大名府寻儿,燕小乙艳春园嫖母(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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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

东京汴梁。刑部尚书王文远正在自己家中的书房里看书。王尚书今年五十余岁,他身材魁梧,脸上布满粗短的胡须,两眼射出精光,一看就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官员。

这时一个随从走上前去,对他耳语了几句。“哦,她回来了?事情办妥了?”王文远问道。“办妥了。眼下她正在后堂等候大人呢。”王文远听了,站起身来,跟着那个随从穿过堂屋,来到后面一间商议机密之事的屋子里。

早就等在屋子里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三十多岁的美貌女人。她见了王文远,上前一步跪下道:“卑职见过王大人。卑职已拿到沂水县知县贪赃枉法的证据,请大人过目。”说罢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卷宗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王尚书。

王尚书接过卷宗,快速地浏览了一遍,道:“好,好!”他将卷宗交给身后的随从,让他拿去收好。

随从走后,王尚书关了房门,走到还跪在地上的女人跟前,伸出手来托住她的下巴,问道:“这次办事还顺利?一路上可曾遇险?”

黑衣女人答道:“去的路上碰上了一伙匪徒想要跟踪劫持我,被我甩掉了。他们其中有一个蒙面人,看身形像是蔡太师身边的一个心腹。到了沂水县后,又遇到了两个刺客,被我杀了一个,另一个负伤逃走了。”

王尚书听了,愤愤地道:“蔡邕老贼,果然对我怀恨在心,竟派人来阻扰刑部的公事!”

黑衣女人开始急促地喘息起来。因为她已经被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的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一只奶子,另一只手掀开她的衣服,从她的裤腰处伸了进去,正抚摸着她的屁股。

“骚货,此次办事你在外面逗留了这么多日子,莫不是去跟野男人厮混去啦?”

这黑衣女人就是扈三娘的师傅种寒玉。跟扈三娘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不是一个纵横江湖潇洒自在的女豪杰,而是朝廷高官豢养的家奴,时刻得为主人奔波卖命。

她出身于一个非常显赫的家族。她的生父乃是朝廷重臣,泾原路经略宣抚使种师道,人称老种经略相公。她母亲原是山西的一个占山为王的草寇的压寨夫人,善使双刀,武艺高强。那草寇死后,她率部向官军投降。负责招安她的官军头目见她年轻美貌,就把她送给了自己的上司,时任应道军承宣使的种师道。种师道将她纳为妾室。第二年,她给种师道生下了女儿种寒玉。

种寒玉小时候长得非常可爱。只可惜她父亲妻妾成群,儿女也一大堆儿,再加上军务繁忙,平时很少见到她,更没有时间去管教她。她出生后一直跟着母亲住在东京。她很聪明,只是因为缺乏管教,性子比较野一点。她喜欢练武,很小时就跟母亲学会了她的双刀绝技。

种寒玉十六岁时,父亲作主将她许配给了京城的一位朝廷高官的儿子。无奈她的丈夫是一个庸碌之人,胸无大志且气量狭小,更兼嫉妒成性。他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却不知爱惜,经常找出各种由头打骂妻子。有一次,他在家设酒宴招待几个朋友,喝得大醉。客人走后,他借口妻子对其中的一位客人露出了笑脸,一口咬定她是在向他卖弄风情,遂将她剥光衣服一顿暴打。种寒玉对自己的丈夫早就忍无可忍,盛怒之下她拿刀将丈夫给捅死了。

种寒玉被丈夫的家人扭送官府,按律当判绞刑。当时办理此案的官员正是如今的刑部尚书王文远。他曾经是种师道的属下,对他以学生自称。种师道彼时在边塞领兵打仗,不知家中之事。即使知道了他也不能为了儿女私事擅自回京。种寒玉的母亲为救女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打听到王文远过去跟丈夫是同僚,遂不顾嫌疑,深夜只身去他府上为女儿求情。

可是种寒玉杀人证据确凿,死的人又是朝廷高官之子,即使不处她绞刑,怎么也得发配到三千里之外去服刑。像她这等美貌的年轻女子,去到那穷山恶水的虎狼之地,如何能够指望全身而回?

种寒玉的母亲心里明白,王文远跟她非亲非故,绝不会轻易地舍了自家的前程来保她的女儿。万般无奈之下,她不顾羞耻地脱光了自己的衣裙,赤身裸体地抱住王文远的大腿苦苦地哀求他。那时王文远正值壮年,如何抵得住这般诱惑?这位花容月貌的女子可是威名赫赫的种大帅的如夫人啊!更兼她放下身段,对他百般引诱,甚至伸出玉手解开他的腰带,将他的鸡巴掏出来含在自己的嘴里吸允。王文远过不了美人关,只好答应救她女儿一命。随后他将她抱上床去,两人颠鸾倒凤了一整夜。

种寒玉最后还是被判了绞刑,不过在行刑之前王文远用另一名女死囚将她替换了下来。王文远派自己的心腹将她送到他的家乡眉州,在偏僻的乡下躲避了三年。风声过后,他才把她接回京城,让她在家中当一名女仆,做些端茶倒水伺候人的事情。

种寒玉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当初她母亲求王文远时,对他发过重誓:只要女儿能够活下来,她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来见她。种大帅一直被蒙在鼓里,他以为这个女儿早就死了。

王文远后来发现种寒玉不光是长得好看,她也很能干,武艺又好。于是他就提拔她做了自己的亲随和保镖,常常派她出去做一些非常机密非常危险的事情。她很能干,几乎每次都能完成任务。他这些年能够顺利地升迁到刑部尚书一职,这其中也有种寒玉的一份功劳。

王文远渐渐地发觉自己有些离不开种寒玉了。不单是在办案上离不开她,他还和她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他平时把她当成一名得力的助手,一本正经地指派她去做各种事情。一但到了床上,她就成了他的性奴。他叫她‘骚货’、‘贱女人’、‘婊子’、‘狐狸精’等等一连串难听的字眼儿。因为他发现,越是这么叫她,她就越容易兴奋。

据他的观察,种寒玉是一个外柔内刚,敢爱敢恨的女子,她在外面肯定有自己喜欢的男人。他对此并不在意,只要她不因此误了他交待下去的事情就行。在私下里,他却喜欢拿她找野男人的事来折磨羞辱她,乐此不疲。

种寒玉对此总是忍着,从不反抗。他们之间早就达成了一种默契。在外人面前她自称‘卑职’,在没有人的场合她就成了‘贱婢’。王文远的年龄跟她的母亲差不多大,她对他的感情很难说清楚,除了那种畸形的情欲,主要还是一种对救命恩人的报恩之情。再加上她从小就缺少父爱,他让她体会到了父亲般的关怀,给她带来一种独特的安全感。

“小骚货,这次出去又被几个男人肏过了?”王文远一边用鸡巴‘呱唧呱唧’地捅她的肉穴,一边问道。

“王大人,贱婢没……没有,真的一个也没有!”

“呸,你这个贱女人!再不从实招来,我就要对你大刑伺候了!”

他说的可不是吓唬人的。他是刑部尚书,知道许多折磨犯人的办法。他给她上过拶刑,就是把手指夹在一排小木棍之间,然后拉紧绳子,让小木棍挤压手指。那种痛苦是任何人都难以忍受的。当然,他只是跟她闹着玩,不然的话她的手指早就废了。

这次他没有用拶刑,而是用的笞刑。他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进一间石牢里,让她光着身子趴在地上,高高地撅起屁股。他手里挥舞着一根二尺来长的光滑的竹板打她的屁股。他打得并不算重,声音却特别响亮。种寒玉的屁股很快就被打得红肿起来。最后,她被‘屈’打成招,承认了自己这一路上跟哪几个男人睡过,她是怎么去勾引他们的,他们又是怎么肏她的,等等。王文远兴奋得又将她按在石板地上,狠狠地肏了一通。他们一直玩到天黑才尽兴。

这一次种寒玉穿好衣裙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马上离开。她对王文远道:“大人,贱婢想……想求……求您一件事儿。”她吞吞吐吐地说道。

“说吧,什么事?”王文远有些惊讶,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这些年来她一直任劳任怨地服侍他,为他办事,替他讨好上官,甚至还给他挡过刺客的刀箭,却从来没有因为私事求过他。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大人,贱婢想把早年丢失的那个孩子找回来!”她杀死丈夫被判绞刑时,已怀有身孕。王文远把她送到乡下躲避,半年后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她无依无靠,孩子刚生下来就被受王大人的委托照顾她的那一对夫妻抱出去送人了。她当时自身难保,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官府抓去,根本就顾不上那个孩子的死活。

自从她去东平府办事,机缘凑巧地收了扈三娘为徒后,她就常常想起自己早年失去了的那个男孩。最近一年来她想得更厉害了,时常在梦里见到他。她利用经常外出办案的便利到她当初躲避的那个地方打听过,那对收留她的夫妇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过她了解到,她的孩子是被一个姓李的农户人家收养的,六岁时他又被转卖给一个姓苏的大户当家奴。后来那个大户的女儿出嫁,他作为陪嫁被带到大名府去了。因此她要找儿子,就必须去大名府一趟。她向王大人如实地说了自己了解到的这些线索。

王文远听了,沉吟了一会儿,道:“我看这样吧。大名府正好有一桩案子需要刑部派人去暗中核实。我可以把你派去那里,你带上刑部腰牌,办起事来也方便一些儿。”

王文远希望能够笼络住她,让她继续为自己办事。他知道自己不能也不应该去阻止她寻找自己的亲生孩子。别看她现在对他百依百顺,真要是被逼急了,她可是连丈夫都敢杀的。

“多谢大人恩典。”种寒玉跪下向王文远磕了一个头,随后伸出手去解王大人的裤腰带。

“不用了,你下去吧,骚货!”王大人也不是铁打的,他已经累得不想动了。

“大人早些安歇,贱婢告退。”说罢她起身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查案

一个月后,种寒玉来到了大名府。她先找了一家稍大的客栈,将行李等物寄存好了,随后来到外面的大街上。她走进一家小饭馆,吃了一碗大名府的凉面权且充饥,吃完后她才起身前往大名府的府衙。

大名府靠近辽国和金国,乃是大宋朝的北疆重镇。这里是蔡太师的女婿梁世杰的地盘。梁世杰出身官宦世家,曾在汴梁担任过中书侍郎,人称梁中书。因为有岳父蔡太师的看顾,他被外放时得到了大名府留守这个肥缺。留守司的权势极大,不但管辖着大名府府尹,还统领着两万多的马步军兵。真可谓‘上马管军,下马管民’。

这次种寒玉要核查的案子就跟梁中书有关。大名府有一个叫窦明仁的主簿向朝廷举报,道大名府府尹王太守与留守梁世杰合谋贪墨国家钱粮中饱私囊。待到刑部派官员前来查询之时,窦主簿却得急病死了。大名府府衙里的人都说这个窦主簿因玩忽职守,早就被王太守革了职。他定是心怀怨恨,这才向朝廷诬告上官。刑部的人一无所获,只得打道回京复命。

刑部尚书王文远一直与蔡太师不睦,他们各自向天子上书参奏过对方。因为梁中书是蔡太师的女婿,他派种寒玉来暗中查访这个案子,其实是针对蔡太师的。

种寒玉明白,自己若是直接去大名府的府衙查询,肯定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注意,打草惊蛇。她先去了窦主簿的家,那里空无一人。街坊邻居都不知道他的家人去了哪里。于是她假扮成一个从窦明仁的老家来的女人,因死了丈夫,可怜巴巴地前来投奔当主簿的表哥。她逗留在府衙周围向出入那里的人打听有关窦主簿的事情。

她的运气很好,没过多久就从一个好心人那里打听到:窦主簿死了,他夫人带着儿女们回她在山东的娘家去了。窦主簿现在只有一个当教书先生的兄弟还留在大名府,他叫窦明礼。

当她找到窦明礼的家时,天已经快黑了。她上前敲门。门开了,出来一个书生打扮的三十来岁的男子,他就是窦明礼。种寒玉直接了当地告诉他,自己是刑部派来的公差,想了一下解他哥哥窦明仁的死因。窦明礼原想拒绝她,可是转念一想,这女人是京城来的,身上带着刑部的腰牌,应该不是王太守一伙的。再加上她是个极为美貌的女人,美得让他想马上跪下,成为她的裙下之臣。于是他就把她让进了屋里。

窦明礼没有成亲,更没有儿女。他家里似乎很穷,种寒玉四下一看,没有见到什么值钱的东西。窦明礼给她倒了一杯茶水,两人坐下聊了起来。窦明礼说,哥哥窦明仁的死确实很可疑,他怀疑是被王太守派人谋杀的。他当时外出办事,等他回来时,哥哥已经下葬了。他曾经听哥哥说起过一些王太守的贪赃枉法的行径,但是他不知道哥哥手里是否有真凭实据,就算有,他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种寒玉又问起他的嫂子,道:“你嫂子是不是知道一些内情?”

窦明礼答道:“我嫂子她是一字不识的妇人,哥哥他从来不跟她谈论衙门里的事情。我的侄子侄女还不满五岁,从他们那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种寒玉大失所望,没想到她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她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忽然听见窗外有响动。因为是夏天,窗户上只挂着一帘薄纱,并没有关上。窦明礼也听见响声了,他壮着胆子大声喝问到:“谁在外面?”

种寒玉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猛地站起身来,隔着桌子扑了过去,一把抱住桌子另一端的窦明礼,两人一齐滚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只听得“嗖”的一声,从窗外射进来一枝利箭,钉在了墙上,箭杆插进土墙足有三寸深。要是她的动作稍微慢一点儿,这枝利箭定会射穿窦明礼的身体!

种寒玉在地上抬腿一脚,将桌子踢翻,桌上的蜡烛掉在地上熄灭了,屋子里变得漆黑一片。她小声对窦明礼道:“你留在这里,不要出声,也不要动!”她拔出自己携带的腰刀,推开门,跃了出去。门外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她四下里察看了一遍,又等了一会儿,认定偷袭的人已经走远了,这才回到屋里,重新点上了灯。

她把窗户关好,从地上扶起还在浑身瑟瑟发抖的窦明礼,道:“没事了,刺客已经走了。”

窦明礼吓得脸色苍白,问道:“当……当真?”他见种寒玉像是要离开的样子,急得一把抓住她的袖子,道:“那……那刺客若是再……再回来该咋办?”

种寒玉没有回答。她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他想让她一直守在这里保护他不成?

“这位公差姐姐,我明日就离开此地,再也不回来了。公人姐姐今晚可否留在此处?我……我害怕。”窦明礼红着脸对种寒玉道。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女的公差,不知该怎么称呼她,索性就称她为公差姐姐。

种寒玉见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看起来还怪可怜的,就答应了。只是他家里只有一张床,宽不过三尺,一男一女两个人如何安歇?

窦明礼红着脸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他家穷得连多余的铺盖都没有。此地白天虽然炎热,晚上却不是一般的冷,不盖被子睡在地上是肯定不行。最后还是种寒玉做出了决断:罢了,我们都睡床上,同盖一床被子。你靠里面睡,我靠外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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