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试探（1/ 2）

太子冲他点点头，抬脚走进内殿。

“太子来了？”隆丰帝半阖着眼，身上只穿了明黄色团龙纹刺绣中衣，盘腿坐在榻上。听到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他沉声问道。

内殿里只有隆丰帝一个主子，侍女们静悄悄的，毫无声响，像是殿里的幽灵一样没有存在感，静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太子规矩的脚步声打破死寂的氛围，让人的呼吸都不免为之一松。

因为柳絮实在是无孔不入，为了避免隆丰帝吸入咳嗽，屋子里的窗户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点儿风，实在闷得很。

就算是白天，屋里仍然点满了宫灯，晃亮的灯光在墙上摇曳。

“正是儿臣，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隆丰帝看似随意，但是太子丝毫不敢怠慢。

“嗯，起吧。”隆丰帝清了清嗓子，用拳头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太子见状关切道：“父皇的咳疾可好些了吗？”

“咳咳，不妨事。”皇帝又咳了咳，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无碍。

“还望父皇保重龙体，宫里宫外都要靠着父皇呢。”

“你今日过来是做什么？”

“回禀父皇，儿臣今日来此，一则听闻父皇病情有所缓和，特来看望。二则……”

太子停下来，看向隆丰帝的目光里带着诚恳。“儿臣宫里的程氏前些天为儿臣生下了第一个孩子，她为皇家开枝散叶有功。所以儿臣想着——提升她的位份，故此来询问父皇的意思。”

“哈哈哈，看来太子宫里是时候多一个良娣了，咳—咳—咳！”隆丰帝并无反对的意思，反而很高兴。他笑了几声又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

“父皇！你感觉怎么样，可要宣御医？”太子上前拍着隆丰帝的背，急声问道。

当感觉到太子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背上时，隆丰帝身子微不可见地僵了僵，随后才慢慢放松下来。他指示太子去把桌上放着的药端过来，喝上几口后起伏不定的胸口才平复。

“朕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说完他就闭了眼，一脸疲累，明显不想多谈。

“儿臣告退，还请父皇千万保重龙体。”太子行了礼，转身出去的时候他的眼神渐渐沉凝，带着说不出的复杂，嘴角习惯噙着的笑意也逐渐消失了。

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当他的手放到隆丰帝背上时，皇帝条件反射的僵硬，甚至想避开他的触碰，连咳嗽都停了一瞬。太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了然，也有失落。

太子走出去又碰上了回来的裴玉川，“还请裴总管好好照顾皇上。”

“殿下放心，这是奴才的份内之事，奴才万死不敢怠慢。”裴玉川恭声道。

太子点点头，回东宫了。

果然……

他今天的目的不仅是为了给程妤请封良娣，更重要的是要试探隆丰帝病情的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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